馬兄弟
常常想起那一天從成大醫院想要回家看看的老爸,開著我的車回關廟的路上,二哥還點了一根煙給我爸,這時侯當然不會去管不能在我車上抽菸的鳥問題,因為我很明白這根菸是老爸在世上能抽到的最後一支煙了。
其實老爸一直住在一個整理的還不錯的農舍裡,所以所有人都有一個默契,其實回家就是回到這個農舍,我的兩個媽媽來了,印象中大哥大嫂好像也來了,我嬸嬸騎摩托車載著我叔叔也來了,讓我無法忘記的一幕是叔叔進到屋子後人還沒說話,我看到叔叔的眼淚就流了下來,我心裡想著,兄弟就是兄弟,兩個兄弟吵了一輩子,最後還是回到小時候最真的情感,˙老爸看著叔叔的模樣還有叔叔的那兩行淚,我想那就是他們兩兄弟最好的和解吧!
還是奇摩拍賣的時期會幫老爸在網路上賣鳳梨,我都叫馬爸爸鳳梨,老爸種的鳳梨我很有信心,而馬叔叔在我兒子的滿月酒時和我老丈人說:做吃的就是要有良心,他的麵不添加任何東西……,所以當時也會宣傳一下關廟麵,我稱作馬叔叔關廟麵,只可惜馬爸爸鳳梨已成絕響,馬叔叔關廟麵因為是工廠,不會隨著上一代的消逝而消失,當我腦中偶爾浮現兩兄弟和解的那一幕,「馬兄弟」這三個字慢慢的在心中成形,我想到的是,在地產業似乎面臨到一個丁字路口,是該繼續原有的模式生存下去,還是要有所改變,雖然這十年來已經是我堂兄在主導工廠(其實馬叔叔在我老爸離開後十天也相約繼續當兄弟),而我也跟堂兄提過「馬兄弟」的粗步構想,但畢竟關廟麵是我叔叔他們家的,想法要轉變成做法,總是舉足不前,所以「馬兄弟」只能一直放在我的心裡。
2021年4月,我生了一場大病,同年9月,堂兄的身體也有了變化,這段時間我再次鼓起勇氣跟堂兄提了「馬兄弟」的想法,他出乎我意料的說,想做就去做做看,是啊~原來那些舉足不前或許只是多想,馬爸爸跟馬叔叔是兄弟,堂兄和我不也是兄弟,只可惜堂兄在今年二月也突然地走了,心中失落的曾經想要放棄「馬兄弟」,但卻發現堂兄也認為工廠該轉型,我堂嫂也支持「馬兄弟」該繼續下去,所以靠著我薄弱的網路know how、我女兒浪人的設計加上不可或缺的大正馬家製麵廠的支持,屬於馬家人的「馬兄弟拌麵」誕生了,我們知道我們很單薄,但我們知道不論如何都要勇敢一試。